译路漫漫缘于热爱 ——记全国五一劳动奖章获得者贺军
2022年4月28日,北京,中华全国总工会2022年全国五一劳动奖和全国工人先锋号获得者表彰大会召开。
就在前一天,这场表彰大会的主角之一,中国外文局英文首席翻译、外文出版社译审贺军,身穿素日一贯的格子衬衫,平静地坐在他十来平的办公室里,继续着他的工作。
提及第二天即将到来的表彰大会,以及即将获得的“全国五一劳动奖章”荣誉称号,已在翻译领域奋斗37年的贺军表示:“这对我来说是个意外的惊喜,在我看来只有很厉害的人才能获得这项荣誉,我在翻译领域做得只是‘还可以’。”
“国家把这份荣誉颁给我,其实更多的是对中国外文局、对像我一样的外宣人的肯定。”贺军说,“中国正在走向国际舞台中央,国家对外宣人才越来越重视,这份荣誉就是最好的证明。”
最年轻的定稿人
贺军的性格内敛谦逊,话不多,可当提及他热爱的翻译时,又会迸发出热烈的情感。1985年,贺军从北京大学英语系毕业到外文局工作,由此开启了他的翻译生涯。在重大外宣翻译项目中,总能看到他的身影。
从初级翻译到首席翻译,三十多年来,他翻译、审定了多达2500万字的英文图书。这期间,贺军参与过许多国家重点翻译项目,例如《习近平谈治国理政》(一、二、三卷)、《巴金选集》、《汉字五千年》、“全景中国”系列图书等。这些图书发行到全球170多个国家和地区,广受读者好评,成为国内外读者认识中国、了解中国的权威读本。
世纪之交,随着老一辈定稿专家渐次退休,外文出版社面临重大选题图书缺乏高水平定稿人的困境。为了选拔培养后继人才骨干,社领导决定让英文水平高、综合能力强的贺军参与到政府白皮书等重点图书的定稿工作中来。“当时我还不到40岁,这项任务时间紧、担子重,对我来说压力很大。毕竟白皮书不是普通图书,它代表中国政府的立场和观点,译文必须精准,不能有丝毫差错和歧义。”贺军回忆道。
但是,面对挑战他没有退缩。就这样,他成为外文出版社有史以来最年轻的白皮书英文定稿专家。近20年来,他参与了上百本政府白皮书英文版的定稿工作,总字数多达130多万字。
不仅如此,贺军也是《习近平谈治国理政》全三卷英文版的翻译出版项目组中最年轻的英文定稿专家组成员。他全程参与三卷定稿工作,不分昼夜,压力非常大。“但是项目组成员在一起,大家都是行业内的专家,可以相互交流探讨,碰撞出一些火花,机会非常难得。”
提到工作的难点,贺军认为中国的政治外交词汇常常带着强烈的中国特色,对外界来说可能会因为文化差异而难以理解。为了解决这个问题,贺军所在的项目组进行了不同于以往翻译领导人著作的创新方式:“我们摆脱了形式上的束缚,在忠于原文的基础上灵活翻译,用外国人乐于接受的方式、易于理解的表达,让他们看得懂、喜欢看。有时候为了找到一个词的合适译法,我常常行走坐卧都在斟酌思索。”
英文版《习近平谈治国理政》出版后,成为改革开放以来在海外最受关注、最具影响力的中国领导人著作,并以其过硬的翻译质量,成为不少语种翻译的母本和范本。
始于热爱,忠于热爱
谈及37年译路生涯的驱动力,贺军回答:“热爱。”
因为热爱,他在人人“下海”的八十年代拒绝了外企高薪聘请;因为热爱,他别无所求、一心钻研,只为了让每一篇汉译英的文稿用词更加地道考究。“热爱”是贺军对他坚守外宣翻译工作三十余载原因的精炼说明。
“翻译不容易,很辛苦,如果不是源于内心纯粹的热爱而乐在其中,就很难坚持。”贺军说,“翻译虽苦,但却是一个未来很有前途的职业。中国在国际上的地位越来越重要,国家对于翻译人才会越来越重视,热爱翻译的年轻人一定要坚守这份初心。”
奋斗在对外传播工作的第一线,贺军有着很强的使命感。“因为在国际社会拥有较多话语权的西方国家对中国有偏见,所以在翻译工作中我们要努力翻得让外国人更容易理解,更容易接受我们的事实和观点,这个很考验我们的翻译和定稿人。”他表示,“要把中国客观真实全面地介绍给世界,我们的任务还很艰巨。”
获得今年全国五一劳动奖章,贺军深知身上的担子更重了。“这份荣誉对我未来的工作是鞭策,更是提醒。提醒我不能只知道埋头苦干,更要多花些心思带领年轻人共同进步,做好承上启下的‘摆渡人’。翻译不是一个人的单打独斗,更需要团队的智慧,更需要后继有人。”